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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六十几了,身子骨还算硬朗,坚持在地里种了些蔬菜,每顿都去摘两颗。    回来听说陈霓伍醒了,赶紧进屋看。    陈霓伍勉强给了个笑脸,但也没别的心力应付,都是陈霆接话。    “醒了好,醒了好,明天做鸡汤喝,这年纪的小伙子,太不让人省心了……”邓老太太念叨着,一脚浅一脚深出了房间。    老太太熬的粥是香,放了青菜鸡蛋和瘦rou,可能是为了照顾病情,口味偏淡。    陈霆端着碗,靠在床头一口一口地喂,“报仇了,没有开心点儿吗?”    “可能不够解恨吧。”陈霓伍说。    1    “我去把尸体偷出来?”陈霆用拇指擦掉他唇边的米粒。    陈霓伍扯了扯嘴角,下一瞬恢复了毫无生机的样子,大约是失血过多,瞧着没什么精神,“你那天,怎么跑掉的?”    “曹骁的人都在游轮里,甲板上是我的人,他进不去,把你捞上来之后,曹骁已经跑了,”陈霆说,“剩下的都是自己人。”    “游轮里那些人呢?”陈霓伍问。    “丢海里了。”陈霆说。    陈霓伍看着他。    “我就是……”陈霆看了看他,“气急喊了一声,没想到他们真丢,我也顾不上了,我送你去医院了。”    “那不是完了?”陈霓伍说。    哪怕脑子还不能灵活运转,也知道这种事要把影响降到最低,多一条人命就多一份罪证,世道还没乱到能让他们当着高官警署的面肆意杀人的地步。    “没事儿,”陈霆又给他喂了口粥,“没有尸体就不算死了。”    1    陈霓伍含了这口粥就偏开了头。